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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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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快倒幾步,楚酒酒跑到楚紹前面,“等一等,我要去告訴生義哥一聲,今天中午不去找他玩了。”

楚紹反對,“菜地離這遠著呢,時間不夠了。”

楚酒酒左右看了看,恰好看到那一排小房子,她立刻飛奔過去,只給楚紹留下一句飄散在空氣裏的話。

“那我去跟生義哥的爺爺奶奶說一聲,你在這等我!”

楚紹猝不及防,伸手想去抓她,最後就抓到一個此刻盡絲滑的衣角。

楚紹:“……”

不聽話!

楚酒酒跑到右側那間小房子的門口,對正在瞇眼曬太陽的花白發男人問道:“你好,請問你是韓爺爺嗎?”

瞇眼的老頭把眼睛睜開,看著眼前可愛又懂禮貌的小姑娘,他笑起來,不答反問:“小姑娘找老韓有什麽事嗎?”

楚酒酒眨眨眼,“有事,但我只告訴韓爺爺。”

宋朝信哈哈笑起來,他起了逗弄楚酒酒的心思,便說道:“我就是韓爺爺,有什麽事,你說吧。”

韓奶奶從左邊第一間走出來,聽到這邊的對話,轉過身,“老宋,你又在瞎說什麽。”

宋朝信臉上笑容一點都沒有減退,楚酒酒看看韓奶奶,然後又看看坐在門口的宋朝信。

突然,她說道:“不對,你在騙我。”

然後,她一指宋朝信身後還躺了一個中年男人的屋子,眼神變得十分犀利:“你家連奶奶都沒有,你肯定不是韓爺爺。”

宋朝信楞了一下,隨即發出更大的笑聲,直接把屋裏那位驚醒了。

原來這小姑娘辨認是不是老韓的關鍵,還在屋裏有沒有一位奶奶上面。

宋朝信還想跟楚酒酒說話,楚酒酒卻已經跑到了韓奶奶面前,她仰著頭,對韓奶奶眨眨眼,“你是韓奶奶嗎?”

韓奶奶默默看著她,她有種否認的沖動,但是想想之前的魚、雞、蘑菇等等等等,她還是點了點頭。

楚酒酒頓時笑起來,“韓奶奶,我今天要跟楚紹一起去鎮上,中午不跟生義哥一起玩了,拜托奶奶告訴他一聲,還有,奶奶你有沒有什麽需要買的?我們幫你捎回來呀。”

“沒有,不用了。”韓奶奶回答的十分冷淡。

楚酒酒倒是沒覺得受到了冷遇,她哦了一聲,轉身又跑了,跑之前還對韓奶奶揮了揮手,“那韓奶奶,我走啦,晚上見。”

牛棚外面不能亂說話,楚酒酒原本想說晚上給你們帶好吃的,但想起韓生義連山雞都不敢多帶的模樣,她嘴裏的話就換了一句,她來去如風,很快就跑遠了,韓奶奶還保持著叫住她的姿勢,沈默一會兒,韓奶奶放下手,又轉身進了房間。

今天韓爺爺能下地了,他正在扣上衣的扣子,聽見外面有人說話,他好奇的往外看,“誰呀,我怎麽聽見有個小女孩叫你奶奶呢。”

韓奶奶:“問這麽多,下回自己出去看。”

韓爺爺聞言,登時詫異的擡起頭,連扣子都扣錯了。

呦呵。

他是得出去看看,看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。

……

楚酒酒和楚紹站在村口等了沒多久,知青們就都來了。

青竹村一共有四個知青,兩男兩女,一開始在村裏什麽都不會幹,現在待了幾年,已經差不多融入到了農村的集體生活。他們幾個住在知青點,平時不論上工還是出門,都一起行動,和其他村民相處的比較少。

不過嘛,村子就這麽大,東頭有個人摔碗,西頭立馬能聽見,所以楚酒酒和楚紹的大名,他們早就有所耳聞了。

知青們領頭的是個二十出頭的男人,他叫丁伯雲,是知青班長,也是四人當中性格最好的。

大隊長今天剛發下話來,明天早上開動員會,然後就搶收水稻。昨天一場雨下來,原本還青黃不接的水稻,一夜之間青色不見,現在就是和老天爺搶時間,一定得在下一個雨天來之前收完。

農忙馬上來臨,大家都待在家裏,連孩子們都不上學了,只有確實著急的人,還有對莊稼不怎麽上心的知青,會選擇在這種時候出門。

四個大人,兩個孩子一起往村外走,丁伯雲是個很親和、也很會聊天的人,他跟知青說話的時候,也會把楚紹和楚酒酒帶上,跟他差不多大的女知青叫馬文娟,性子爽辣,一頭短發隨著她的動作跳躍,她和丁伯雲聊天最多,看起來關系不錯。

年紀最大的知青叫李艷,今年二十三歲,她長得漂亮,一舉一動都有風情,只是她不怎麽搭理楚酒酒和楚紹,偶爾目光落在他倆身上,也是有些嫌棄。

俞建青是年紀最小的男知青,今年才十九歲,但他已經下鄉三年了,比李艷來的還早,他一路都沈默的墜在隊尾,幾乎不說話。

之前說過了,青竹村在青石河的上游,占據了最好的地勢和最肥沃的土地,同時,它也是離鎮上最近的村子,走著去的話,一個小時就能到,要是有自行車,二十分鐘就騎到了。

別以為一個小時算遠,下游的下西村,想去鎮上要走三個小時呢。

對鄉下人來說,走上一個小時根本不算什麽,權當散步了。只可惜,他們這個隊伍裏,沒有一個純正的鄉下人。

走一半,李艷就受不了了,不停的問,“還有多遠啊,怎麽還沒到。”

丁伯雲,“快了,再有半個小時就到了。”

說完,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。

這年頭,誰要是有手表,那可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,楚酒酒看見他的動作,卻沒露出好奇或艷羨的神色,丁伯雲看著新鮮,於是低頭對她笑了笑,“酒酒認識這個是什麽嗎?”

楚酒酒牽著楚紹的手,問他:“不是手表嗎?”

丁伯雲點頭,“是手表,酒酒真厲害,連手表都認識,哥哥像你這麽大的時候,可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麽精巧的小東西。”

楚酒酒唔了一聲,“是呀,手表的制作工藝好神奇,瑞士的鐘表匠們,在國際都很有名呢。”

丁伯雲望著她微笑:“是嗎?酒酒好聰明,還知道瑞士。”

楚酒酒跟他對視,不知道為什麽,有種怪怪的感覺,她往楚紹身後縮了縮,李艷聽他們提起瑞士,哼了一聲,“手表還是國產的好,我二叔買的上海牌手表,質量可好了,瑞士是國外,國外都是資本主義國家,他們的黑心佬產的東西,都是樣子貨,根本用不了幾年。”

馬文娟聽了,背對著李艷,跟丁伯雲翻了個白眼。

她沒說話,但丁伯雲明白她的意思。

又來了,你聽,她又來了。

……

李艷的二叔在城裏是高級幹部,所以她經常拿這個二叔說事,還念叨著,她二叔會幫她回城,一念叨就是兩年,她還是在青竹村待著。

“是是是,大小姐,您二叔什麽好東西沒用過啊,只可惜,人家的東西歸人家,沒你的份。”

馬文娟這風涼話一出,李艷立刻炸了,“你叫我什麽?!”

在黑五類擡不起頭的時候,大小姐是十足的罵人話,馬文娟看不慣李艷,李艷又不服氣馬文娟,兩人很快吵起來,丁伯雲連忙在中間勸架,勸到最後,兩個女人都不說話了,丁伯雲看看楚紹和楚酒酒,對他們無奈的苦笑一聲。

楚紹不關心他們的鬧劇,臉上的表情一直沒什麽變化,楚酒酒看了一圈他們四個人,只覺知青也不是省油的燈。自覺高人一等,實際上和村裏愛鬧騰的人家沒有任何區別。

楚酒酒喪失了跟他們結交的興趣,牽著楚紹的手,她開始期待起鎮上的繁華來。

到了鎮上,丁伯雲跟大家說好,下午一點在國營飯店門口碰面,到時候一起回去,他說完這話,大家就一哄而散了。楚酒酒哪裏都不認識,楚紹之前跟張鳳娟來過兩回,倒是還記得路。

他的第一站是人群熙攘的供銷社,售貨員站在貨架後面,身前是各種各樣的商品,她低頭看著買東西的人,態度非常不好。

“不買就走,別亂摸!摸壞了你賠啊!”

楚酒酒瞪大了眼,她還是第一回 見到這麽牛氣哄哄的售貨員。

楚紹倒是習慣了,他擠到貨架前,問道:“水果糖多少錢?”

售貨員一看他是個少年,直接不搭理他了,楚酒酒看見,生氣的一拍貨架,“餵!這位大媽,你怎麽不搭理人呢!”

售貨員:“……”

她才二十一,哪裏就是大媽了?!

楚酒酒小時候也鬧過“姐姐還是阿姨”的笑話,後來她就知道了,女人都喜歡被叫姐姐,從那以後,她喜歡的人是姐姐,不喜歡的人就是阿姨,像售貨員這樣的,直接升級為大媽。

楚酒酒還是穿著她那身□□色的校服,售貨員沒見過這樣的款式,不禁多打量了幾眼,而另一邊,楚紹已經掏出了一張大團結。

“水果糖,多少錢?”

看見錢,售貨員的耳聰就治好了,只是依然氣呼呼的,“小的一分錢一顆,大的一塊錢一斤。”

楚酒酒看了看,小的水果糖和千紙鶴彩糖很像,也是五顏六色的,大的就是正常糖塊大小了,秋花吃過的,就是大個這種。此外,旁邊還有一種亂七八糟混合在一起的糖,有軟糖、酥糖、更多的是水果糖。

楚紹指著這種問,“這個多少錢?”

售貨員沒好氣,“這個最貴,一塊二一斤,都是結婚用的,你才多大,這就討著媳婦啦?”

楚紹懶得跟她廢話,直接把錢遞過去,“就給我來這種,四斤,一斤裝一包。”

售貨員詫異的看他一眼,到底沒再說什麽,去拿包裝紙了。

周圍有人聽見,也看了過來。

不怪他們,現在很多人家吃不起糖,就連結婚的人家,也只是意思意思買二斤,客人來了就送兩三塊,多了都是不給的。楚紹還是個孩子,就這麽大手筆,家裏一定條件很好吧。

外人的目光打擾不到楚紹,他只看著楚酒酒,“有沒有想吃的?”

這邊是副食櫃,賣的都是糖果點心一類,能拿出去送禮的東西,楚酒酒墊著腳,在貨架上看了一圈,最後指向一堆黑乎乎亮晶晶的東西。

“我要那個。”

售貨員直起腰,一邊包糖一邊說,“你倒是有眼光,這是我們昨天新上的貨,新疆蜜棗,不是伊拉克的,都是新疆同志親自種的。”

售貨員強調了兩遍,楚酒酒又不知道伊拉克蜜棗事件,楚紹倒是知道,不過想想自從報道過以後,市面上就沒有伊拉克蜜棗了,供銷社應該也不敢賣。

他問:“多少錢,要票嗎?”

“不要,但是這個貴,一塊五一斤。”

幾個棗,竟然要一塊五,昨天售貨員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價錢,但是沒一個人願意買,城裏人被伊拉克蜜棗的名聲嚇怕了,覺得蜜棗都有問題,鄉下人則是自己就能種棗,不會花錢買這些。現在機會終於來了,售貨員態度都比之前好了不少。

“這東西好吃著呢,甜絲絲的,而且放的住,通風地方放著,別曬到太陽,放幾個月不是問題。”

楚紹點點頭,“來二斤。”

楚酒酒笑起來,在底下牽起楚紹的手,“熬粥好喝。”

他們沒有糖票,買不了糖,買點這個棗,煮粥的時候放一粒進去,整個鍋裏都是甜的。

楚紹還以為她是想當零食吃,聽見這句話,他摸了摸楚酒酒的頭,“不用總想著家裏,你自己就沒有想要的東西嗎?”

楚酒酒搖頭,“沒有,這裏的東西我不喜歡。”

她不挑食,什麽都能吃,可是真正喜歡的,就那幾樣。

海鹽薯片、香草泡芙、芝士蛋糕,以及人人都愛的旺仔小饅頭。

估計再過四十年,她就能吃到了。

……

買完糖和蜜棗,楚紹走向另一個櫃臺,看著櫃臺上的東西,一一報出自己需要的數量。

兩斤鹽、兩斤醬油、兩斤醋、兩斤海帶、兩斤蝦皮,凡是不要票的,他全都兩斤兩斤的買,連火柴,他都一下子買了二十盒。

二十盒,這得點到什麽時候去啊。

李艷在供銷社買布,看見楚紹這樣,嘴巴都合不上了,她聽說楚紹剛從自己外婆那得了一百八十多塊錢,看這架勢,是要一天內揮霍一空啊。

李艷不禁更加嫌棄了,小人得志、窮人乍富,都是一樣的上不了臺面。

輕哼一聲,她轉過身,繼續挑選布料,她看中一塊白底黃花的料子,穿上一定很襯她的皮膚,李艷從布包裏數布票,她要買三尺,可是數來數去,總共也是二尺,正好楚紹也過來了,她看看四周,發現自己就認識楚紹,於是,她蹭過去,溫柔的笑了笑。

“楚紹弟弟,你有布票嗎?我差一尺,先給我,回頭我再還你。”

楚紹也在看布,聞言,他擡起頭,李艷覺得有戲,連忙指向那塊布,“你看,多好看啊,今天買不到,下次就沒了,幫幫忙,好嗎?”

楚紹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,他點了點頭,“還不錯。”

李艷一喜,伸出手就要接布票,而楚紹也確實把布票掏了出來,只不過遞給的方向不是她。

遞給售貨員,他說道:“勞駕,扯三尺,對了,有粗布嗎?”

李艷:“……”

楚酒酒仰頭看她,楚楚可憐道:“對不起,我家布票也不富裕,你知道的,我們連睡覺都是睡在床板上呢,阿姨,你能諒解的吧。”

李艷:“……”

她要被這兄妹倆氣吐血了。

楚酒酒欣賞了一會兒她的臉色,才得意的把視線收回去。真當她和楚紹看不見呢,剛剛她那麽大的白眼,站供銷社外面都看得到。

楚紹扯了三尺的棉布料,又扯了六尺的粗布料,前者用來給楚酒酒做衣服,後者用來做被子,現在是夏天,用粗布做兩層的被單就行,等到了冬天,還能往裏續棉花。

但是沒有棉花票,也是個問題。

實在不行,就只能去黑市買了。

帶著這樣的想法,楚紹拎著十幾斤東西,走出供銷社。

楚酒酒抱著布,跟在他身後。

現在這世道,沒有票是寸步難行,日常的所有東西都要票,不要票的就死貴,楚紹買這些東西,一共才花了不到二十塊錢。

糧站和供銷社距離不過五百米,進到糧站,楚紹把所有糧票都用了,也只買到了十幾斤的糧食,根本不夠吃。

不過農忙結束就分糧了,也就是這幾天需要緊湊一些。

從糧站出來,楚紹又轉頭去了木料廠,楚酒酒跟著他,看他拿出張鳳娟的憑證,在木料廠的倉庫裏,挑中了三根大圓木,還有五根質量上乘的整竹。

五根整竹截成兩米長,就是四十多根,他買完木頭和竹子,又在木料廠外面找到一個老木匠,他交代好自己要什麽樣的家具和用具,木匠算了下自己要幹多少天,又算了下自己得帶什麽工具去,他試探著報出五塊錢的工費。

楚紹一口答應,但要求是,把所有材料都用完,木匠才能走。

木匠高興的眼睛都看不見了,這些活他兩天就能幹完,他報五塊,其實三塊他就幹了。感覺自己占了大便宜,木匠開心的表示,要幫他們把這些原料和東西都送回去。

楚紹要的木頭都是年頭長、質量好的,還有那五根長達十幾米的毛竹,光買這些原料,他就花了八十塊,再加上油漆、繩子、釘子、亂七八糟以及木匠的出場費,九十塊就這麽花進去了。

楚紹買東西都有他自己的考量,楚酒酒待在一邊,不打擾也不插手,就乖乖的當一個小跟班,從木匠家走出來,楚酒酒回頭看看一副送走財神爺模樣的木匠,她問楚紹:“接下來去哪呀。”

楚紹摸了摸口袋裏剩下的錢,一百八十二,轉眼就被他花了一百一出去,還剩七十多。

不行,還得再買點。

領著楚酒酒,兩人回到鎮上最繁華的解放大街,走到供銷社最裏面,楚紹挑了兩個陶缸,又買了幾個不要票的高價碗碟,本來這些東西是不給送的,但看買主是兩個孩子,而且說了送到隔壁的木料廠就行,售貨員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,幫他們送過去。

又花出去幾塊錢,這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,一上午都在走來走去,楚酒酒累得不行,兩人來到國營飯店,楚紹讓楚酒酒點菜,隨便點,想吃什麽就吃什麽。

國營飯店長得像是一個大食堂,飯店有什麽菜,全都寫在木條上,除此以外,墻上還掛了一塊黑板,寫著只有當天才會臨時供應的菜碼。

楚酒酒仰頭看了一圈,發現自己能選擇的實在不多。

畢竟他們沒有票嘛。

差不多想好要點什麽了,他們排到隊伍後面,過了十分鐘,才輪到他們。

國營飯店的服務員比供銷社還橫,看見兩個孩子過來吃飯,白眼都要飄天上去了,“素面七分錢一碗,不要票。”

楚酒酒眨眨眼,“我們不吃素面。”

不吃就滾四個字從服務員喉嚨裏溢出來,剛到舌尖,還沒吐出來,楚酒酒就指著墻上的牌子說道:“我們要一個土豆炒肉,兩籠水煎包,兩碗酸辣湯。”

服務員趕緊剎住車,自己把自己嗆了個半死。

土豆炒肉一盤六毛五,水煎包也是肉餡的,平時都是單賣,一個三毛錢,一籠四個,兩籠就是兩塊四,再加上五分錢一碗的酸辣湯,好家夥,這倆孩子穿的不起眼,手裏倒是真有錢啊!

服務員正驚訝的時候,只見楚酒酒拉了拉楚紹的袖子,楚紹低下頭,把耳朵湊過去,聽完楚酒酒的話,他略一思考,就點了頭。

“行,你點吧。”

楚酒酒燦爛的笑起來,然後轉頭對服務員說:“對了,再來兩籠水煎包,我要打包。”

服務員:“……水煎包沒了,就剩最後兩籠了。”

楚酒酒有點失望,她撇了撇嘴,“那好吧,再來一份土豆炒肉,打包。”

點完了,楚酒酒功成身退,楚紹掏出錢來,又是一張大團結,在其他客人註視中,楚紹收回找的錢,帶著楚酒酒轉身,找剩下的空位。

李艷倏地把頭扭回來,不願意看那邊的兩人,也不願意被他們看見。丁伯雲卻不知道她的想法,他擡起胳膊,招呼道:“楚紹,酒酒,過來這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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